我想躺尸

嗨…这里是烛木辛
是一个小废物
很懒很佛

【嘉德罗斯】王座-14人联文

(◦˙▽˙◦)祝吾王生快

还有,各位辛苦了(鞠躬)

何渡:

嘉德罗斯,生日快乐。
本次联文由14位太太参与,全文两万八+,感谢各位太太的加入。
给太太们笔芯♡。
致以我们永远的王嘉德罗斯。
部分有cp向请注意。
世间万物奉您为王,荣耀王座是您永远的辉煌。























1、谣瑶子 @-Swan-


Fixed Star


 炸弹的声音还在耳边轰响,弹药炮火几乎在一瞬间摧毁了整座城市,让原来的繁华在一夜之间全部化为乌有,沦为一摊废墟。
   满目疮痍的建筑坍塌四处,火星未灭的硝烟乘风而起,浓厚的阴霾掩盖了整个天空。
战火将这里变成人间炼狱,祈祷,哀叹,被苦难蒙蔽了人们的双眼,寻求了最愚蠢的道路,无数哭嚎,尖叫都被死神的双手死死捂住,只留下面目狰狞的表情。
神,仙,妖,魔,鬼,怪,不过是人们自行欺骗的幻想罢了。
倒不如跪倒我在面前,让他们死得更为痛快一些。
年轻的王者从断裂的墙体后面走出,皮质手套上沾染着血迹,神情淡漠地将擦拭着枪支的手帕丢弃。
  暗无天日的牢笼只有那些失败者才会被关押进去,有什么,这些垃圾不过是社会淘汰下来的残次品而已。
  萧瑟的风拂过眼下的黑星,随同围巾在空中舞起优美的华尔兹,任由衣角在尾端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如同翻飞的蝴蝶,翅膀扬起绽开的花。
  “They revolve around the stars.”
  只能臣服于他的脚下,没有比这更耀眼的恒星。
  太阳系的行星除了围绕着它,别无它法。
  奴隶脚下的镣铐,饮酒作乐者手中的权利,不过都是掩饰死亡的装饰品。
  这个世界有什么规则?不过是束缚渺小的枷锁,捆绑懦弱的牢笼。
  谁会在意这些呢?
  破坏,摧毁,危机四伏的人生才是强者所追求。
  在它眼里,利刃又何须将自己的光芒笼罩在黑暗下,那些说不尽的借口不过
是那些虚伪的失败者所需要的。
  那些崩坏的旧社会早在他来到之前分崩离析,内部的腐朽早已被蛀虫啃食得只剩下残枝枯叶。
  在暗处破空袭来的攻击毫无意义,反手甩出的刀刃在瞬间扎进那的玻璃体,破碎零落的木偶终究被烈火烧尽。
  不过是些胆小鬼,操纵着舞台不敢露面,直到被打破这无聊的游戏,才开始知道恐惧。
  璀璨的城堡就像雍容华贵妇人般花枝招展地谈笑风生,却不知刀刃横在他的脖颈之间,直到尸骨将湖水染成鲜艳的红,血流成河的画面将她的幻想撕碎,落得个啼笑皆非的处境。
  这有什么?
  荆棘与玫瑰的选择从来都不是单一的,既然选择了娇艳欲滴的花朵,就要面对尖利刺人的藤蔓。
  听说过路易十四吗?
  以太阳王路易十四命名的玫瑰,象征着尊贵和权威,而独特的香味足以蛊惑人心,让人沉醉。
  优雅而又艳丽,可是比罂粟花还要容易让人堕落啊。
  鎏金色的瞳孔里透露的情绪不断溢出,轻描淡写的不屑从不会停留在一些无意义的事物上,目空一切的高傲让他何必理会那些蝼蚁,实力的差距足以有横扫整个战场的资本。
  都是,渣渣——
  堆积成山的尸体不过是垫脚石,踩在脚下的不过是干涸血液铺成的地毯,在那些恐惧的目光下,踩着那些废物的头骨,一步步登上阶梯,夺得原本就属于他的荣耀王座。
加冕为王。





























2、墨砚 @墨·垃圾想写刀了·砚


幻觉症


“真是厉害啊,我的王。”
他听得到那个与他长的一模一样的人这么在他耳边嘲弄的说道。
嘉德罗斯对于他的嘲讽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是与他相伴已久的一个病症。他从一开始的反唇相讥到了现在的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去无视这个家伙。尽管他们如此的亲密,也对,总之也是一个人。即使双方都想杀死对方。
而嘉德罗斯的冷静在他听到一个名字后开始瓦解了。
嘉德罗斯感觉的到那个人的心里变化,但没想到他挖掘出了那一块严守在内心深处的——他或者说是他们曾经喜欢过的人。
“哈……”嘉德罗斯捏紧了拳头,试图让自己冷静。但是他却没有被放过,那人接着说:“心甘情愿被你利用,啧啧。”
“闭嘴。”嘉德罗斯用低沉的声音有些艰难的吐出两个字。
可惜,那人又说:“他怎么看上你的?唔,不对。”嘉德罗斯能够感觉的到肩膀上忽然一重,耳边甚至也有着温热的吐息——都是假的。
然后嘉德罗斯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我们。”
嘉德罗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拔出来自己的配枪,拉开保险栓,对准身后,“嗙——”的一声,身后的墙上出现了一个还冒着青烟的弹孔。
听到他的动静的下属们急急忙忙的赶来。他们的王有些烦躁的皱起眉头,在嘉德罗斯听来,他的下属们都是一堆渣渣,甚至连跑步的声音都这么的难听。
懂得他思想的人嗤笑了一声。
“你不过是我的幻觉。”别妄想控制我。
嘉德罗斯转过身,用鎏金色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那人猩红色的瞳孔。奇妙的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对方。
“切。”都是假的。
嘉德罗斯向前走,穿过了空无一物的前方。打开门让下属们滚去训练。语气特别冲,但是习惯了嘉德罗斯在喜欢的人死后性情不定的性格的下属们并没有听出有什么不对。
嘉德罗斯“啪”的一下关上了门。
嘉德罗斯拖了张椅子坐在窗边,点燃了跟烟。烟雾缭绕中,他的脸看不真切。
他又一次回味着许久以前的一切。
其实因为他的病症的原因,有时在他眼里大多数人都是渣渣,还有虫子。直到某一天。
在他的病症爆发的时候,他遇到了一颗白色的芦荟。他当时直勾勾的盯着芦荟看了很久,然后笑的特别开心大声,也不管周围人那种看神经病的眼神——毕竟在当时的他的眼中他们可都不是人,谁会去理睬虫子的目光呢。
然后他叫那个白色芦荟为白芦荟。他可真的没有叫错。
但是那个白芦荟可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白芦荟直接无视了他。这让他有那么一丢丢的无措但更多的却是兴趣。
或许有那么点像是祖玛很久很久以前一直在看的霸道总裁文中的总裁一样,某一种名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的感觉,不过白芦荟应该是雄性吧?他没有听见那颗芦荟的声音,直觉告诉他那是雄、男的。
所以当天这个任性的王告诉他的情报调察者们去给他找一颗白芦荟。
他丢下这样的一句话就走了,留下了一脸懵逼甚至是伸出了尔康手的下属们。
下属们的效率蛮高的,当天晚上他的面前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白芦荟。鬼知道他们怎么找到的这种东西。
他原本的好心情全被愚蠢的下属们破坏了,连带着那个讨厌的幻觉对他的冷嘲热讽。
他有些咬牙切齿的补充了些许信息。
事实证明,他的下属们虽然看起来跟渣渣虫子们没什么区别不过效率还是可以的。
骄傲的王完全忘记了在自己眼中他们确实只是渣渣和虫子,就是成了精。
然后?
不打不相识。
他没想到那颗芦荟那么厉害,他也没想到他们会互相喜欢,其实他并没有想要去利用白芦荟的,直到幻觉症的恶化。他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那么喜欢他,至少在自己一点一点建立起的王国和白芦荟相比,他毕竟只算是暴君,却不是因色昏头的昏君。答案很显而易见。
他是喜欢他的。
他们相互利用。
他们最终站在了对立面。
最大的变数在于他没想到白芦荟会说爱他。然后死在了他的身上。
白芦荟帮他挡了一枪。白芦荟变成红芦荟了。然后芦荟没有了。
嘉德罗斯抖落那些烟灰,靠上了椅背。任性的暴君唯有一个人,真真正正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流露出那颗白芦荟会心疼的神情来。
时间终将冲淡一切,无论曾经有多么的刻骨铭心。
嘉德罗斯把烟头扔在了地上,左手无意识的磨蹭着那个挂在他脖子上有着白芦荟骨灰的瓶子。看着地上的烟头慢慢熄灭的样子。
“格瑞……”他吐出一口浊气。
“日子,总还是要过的。”
“对吧,我的幻觉。”









3、Arw @Arw


互利共生


  1.
  “我要让你坐上王座。”
  那个家伙说出这话时,正一副懒散的样子晃着手中的玻璃杯,深褐色的液体有几滴溅出染了洁白的桌布。
  我没有去在意桌布,既因为它对我没有价值,也因为别的一些使我痛恨的事情。但那个家伙的话让我几乎是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杯子,要不是他含笑看着我嘲笑的眼神,我可以把它捏碎。
  接下来碎片会扎进我的手掌,鲜血会顺着我手腕上的静脉血管向下淌去——那鲜红的颜色像极了那个家伙的眼睛。而那个会皱着眉朝我念叨为我裹上绷带的人在哪里呢。
  “你想干什么。”我竭力抑制自己不去将他撕碎,我知道那根本没有意义。
  “啊呀啊呀,不要一副要吃了我的表情嘛。”他嬉笑着抬起手掌朝我摆动,猩红的眼眸却无法克制的流露出一种近似痛苦与恨意的情感。
  他的脸上显现出一种冷漠,透彻心扉的寒冷。他将杯子举起,用右眼透过冒着二氧化碳气泡的液体看我,他的面孔透过杯子被扭曲成好笑的样子。
  他接着说:“或许是因为我是你吧。”
 
  2.
  “如果说你和他——或者我们和他是燕千鸟与鳄鱼,”他眯起了眼睛,绕有所思的托腮看向我,“那么我和你就是鞭毛虫和白蚁。”


  3.
  我有一个恋人。
  我常常嘲笑他长得像芦荟,事实上他在我眼里也的确是一盆白芦荟。
  我喜欢他,令我高兴的是他也同样。
  我们过得非常开心,最近我们在考虑去哪里旅游。
  但麻烦的是我们有一些小分歧,但没关系。
  因为我们彼此相爱。


  都是垃圾。
  我紧咬住下唇将纸撕毁。不行,还不够——全都毁灭吧——让一切来为此陪葬。
  然后那个家伙来了。他像是恶魔一样悄然无息出现在我身后,一只手重重搭上我的肩。他红色的眼睛狡猾的打着转,咧开嘴角向我诉说着那些恶意。
 
  4.
  ——我和你是鞭毛虫和白蚁啊。
我们都不过是虫子罢了。
我的王啊,你不必将自己想象的那样高大。


  5.
  “我和你不一样。”
  “嗯?我亲爱的王,你指的是哪里呢?我自然是比不上您的,但至少——你也离不开我不是吗。”那个家伙右手食指竖在嘴唇前,闭上一只眼睛神秘兮兮的接着说,“但至少利用情感这方面我是远远比不上您啊……”
  “闭嘴!”我随手拿起桌上的花瓶便向那个家伙砸去,花瓶穿过了他落在远处的地毯上。在那天过后,下属们悄悄为我日渐暴躁的脾气准备好了一些保护措施。虽然脾气完全是由于那个家伙影响的,但我并不想为那些渣渣解释。值得我解释的人不在这里。
  “啧啧啧现在想起来也还是感觉真是厉害啊,我尊敬的王,请问您是如何让一个与您站在对立面的且是最接近您的人心甘情愿的为您去死的呢?”
  闭嘴闭嘴闭嘴闭嘴闭嘴闭嘴闭嘴闭嘴好吵好吵好吵好吵好吵好吵好吵好吵好吵好吵——
  这是我和他的事情你明明什么都不懂——
  “我知道的哟。
  “你认为我为什么在这?
  “我就是你啊,嘉德罗斯。
  “我恨你。”
  他的手附上了挂在我脖子上的瓶子,小心翼翼的看着里面白色的粉末。
  “我会——让您坐上王座的,我的王。”


  6.
  你永远是王。
  是我不会倒下的最璀璨的王。
  您唤醒了我,是您让我将恨意倾注到您身上。
  但您终为我的王。
  恨意与另一种不属于我的情感调和,我的王啊,我实在是被它们弄糊涂了!它们就那样在我如此局限性的思想中打斗搅合,您说我该如何是好呢。
  我的王啊!我将拥你坐上王座!
  但这究竟是哪一种情感?


  7.
  我记得他死的时候。
  那发子弹是那么精准的射中了他胸腔偏左的位置。
  红色逐渐漫开,我却只能跪在他身旁而无力回天。他的脸色变得与头发一样惨败——不,现在他的头发是红色的了。他很安静,除了沾满我裤脚与双手的鲜红——与那个家伙的眼睛无异,他没有显露出半点后悔或是痛苦。他的手抚上了我的脸颊,为我擦去不知是何人的血迹,但我的脸被他手上的血污染的更甚。
  他歉意的朝我笑了笑:“抱歉……”他为什么要道歉?
  他明明只是一盆植物而已啊。
  “我想……我比我想的爱你……”他没有了动静。
  我在哭吗?
  哭的人是我吗?
  不,那不是我。
  我们只是鳄鱼与燕千鸟而已啊。
  我不值得他爱。我不爱他。
  我不爱他我不爱他我不爱他我不爱他我不爱他我不爱他我不爱他我不爱他我不爱他。
  爱他的人不是我。
 
  8.
  我的王啊,我终是见到您登上了王座。
  您痛苦吗?
  您振作起来了吗?


  9.
  我坐在王座上没有说话。
  “哈,我的王。”
  那个家伙朝我欠身行了一个礼。
  “你到底为了什么。”我知道的啊。
  “因为我爱他啊,我的王。当初您干净利落的从王座上出发,而一身并非您的血污回来抛弃了王座。我想让您想起来啊!”他突然开始放肆的大笑,“嘉德罗斯,我就是你啊!到底是谁杀了我的挚爱,到底是谁杀了你的挚爱!我为何存在于此,我为何让你坐上王座!
  “嘉德罗斯,到底是谁爱着格瑞!”
  我知道的啊,我一直都知道的啊。
  这只是我一场自欺欺人的独角戏而已啊。
 
  10.
  我要走了。
  你会想我吗?
 
  11.
  你走了,就像你自顾自的来。
  你的出现是我固执的念头,你的言语是我对自己的厌恶,你的痛苦是我对格瑞的愧疚。
  你让我坐回王座是我对自己的惩罚,是你自己单纯的愿望。
  回到这个勾连那天回忆的王座,我并没有过多的痛苦,或许是有人陪着我的缘故。
  你的愿望实现了。
  但是现在你不在了。
  你能回来吗?


4、君易水 @青弥子


过往尘埃


嘉德罗斯坐在自己的王座上。月光是冷的,白的刺眼。却仍遮不住他灿金的发。
他知道那双血色的眸子正定定地看着自己。对方今天似乎很老实,动也不动地倚在窗边,就是一天。
喂。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一点一点从喉咙里挤出,比月光还冷,比血眸还阴。
今天不像虫子一样吵吵嚷嚷的了?
奇怪的,听到挑衅后对方连眼皮都没抬,脱去了暴戾的脸在月光下看起来竟有些圆润,软软酥酥的,倒不像是世人口中的暴君。
也是,他本就是个孩子。尽管他自己不愿承认。
好半天他才听到对方低低地应了一声。还是老样子,满满的嘲讽,听起来竟有些安心。
呵……明明连你自己都没有心思吵嚷了吧……哦,差点忘了。我们俩可是一体的啊。我在想什么,你自然也是?
闭嘴。你可不配与本大爷一起……
明天,你是在想明天吧?明天那可真是一个好日子啊。
驳斥的话已蓄在唇边,被突然打断本就心有不耐,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那些简简单单的音节此刻仿佛千斤巨石般压在舌尖,欲推开,复回来。
哎。要不这样。他看见男孩迈着很轻盈的步伐从窗边走开,走到两边盘绕着金龙的柱子边,走到门口巍然挺立的石像旁,抬头看着天空零散星辰。
他脸上的表情突然变了。变得冷静,从容,左手在腰间轻抚一圈,似是在卸下根本不存在的佩剑。又低着头整了整衣服,确认一切无误后,以嘉德罗斯无比熟悉的姿势沿着红地毯径直向前。
向前,向前,走到那年幼却已经登上王座的男孩身前,单膝跪地。
嘉德罗斯猛地攥紧王座的扶手。锐利的宝石边缘划破了细嫩的手指,血液一滴一滴浸湿地毯。可他仍越攥越紧,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我回来了。
耳畔响起对方淡淡的声音。明明不大,却如同惊雷般在他脑海里炸开,瞬间将他的思绪夷为平地。
男孩抬起头,眸子里映出了嘉德罗斯眼里翻腾的灿金。
我的王。
我的王。


灰色头发的少年直直地看着他。他是骑士团里唯一一个不畏惧和嘉德罗斯对视的人,这让嘉德罗斯感到十分高兴。
骑士长卸下佩剑,
你回来了?年轻的王终于露出了笑容,即使那是嘲讽的。
是的。我回来了。陛下。少年不恼,依旧有条不紊地按着规矩向王座上的男孩行礼。
我让你怎么称呼我的。忘了?
他看到少年微微蠕动了一下嘴唇,随即抬起头,直直对上自己亮得让人心悖的眸子。
是的。我回来了。
我的王。


沉积已久的暗金在嘉德罗斯眼里暴躁地狂舞着。他想对方应该明白他此刻内心的波动。尽管他面上依旧什么表情也没有。
他垂下眼静静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男孩。男孩也看着他。两个容貌完全一致的人就这么一言不发地对视着,彼此都能看到对方眼中酝酿的风暴。
滚。他平静地吐出这个孤单的音节。
祝你好运。男孩低低地哼笑了一声收回目光,站起身拍掉膝盖处的灰尘。语气也是淡淡的。
祝你好运。我的王。
男孩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口,偌大的宫殿里又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或者说,从头到尾都只有他一个人。
窗外不知何时已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
一年前的今天,似乎也是下着雨。
然后第二天,格瑞就死了。


被王的军队洗劫过的国家,到处都弥漫着战火的气息。
扛着刀的灰发少年踏着血与灰朝嘉德罗斯走来,即使脸上都是血污也掩不住眸中锋利的紫。
雷德和祖玛早已抄起武器立于他身前,却被他冷冷斥开。少年连余光都没有分给两个守卫,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携带武器接近这一国之主。
祖玛似乎有些急了。对方的表情看起来并不像善茬,更何况这可是消灭了对方半个骑士团的人。
在他们到达前,这个即使身受重伤还在和王大打出手的少年。
你是这个国家的王?少年在和王近在咫尺的地方开口了,声音清冷如碎玉。
是又如何。王似乎来了兴致,音调也稍稍抬高了些不再散漫。
碧绿长刀突然架在了王的肩头。少年危险的举动立刻引起了周围骑士们的警觉,一瞬间四周充满了利刃出鞘的声音。
你!放肆!祖玛怒喝一声握紧手中羽刃,却在即将冲上去的时刻被雷德拦下。
你干什么。二人间早已彼此熟悉默契,一个动作便能领会其中意蕴。
别急。雷德比出一个噤声的姿势。老大……不是,王他似乎有些不对劲。
少女下意识地偏头看向嘉德罗斯。显然所有人都注意到了王的古怪,全部保持着拔刀的姿势定在原地。虽说保护王是每位骑士最首位的任务,可没有人敢上前进攻那个少年,甚至无法动弹。
祖玛突然察觉到一股看不见的巨大力量正在发散,胸口瞬间压抑有些喘不过气。
是王。王在释放他的威压企图让冒犯者臣服。
他引起王的兴趣了。
本已经没什么血液流出的伤口再次崩裂涌出大量鲜红,少年的脸色霎时白了几分,额头上冷汗涔涔。嘉德罗斯有些得意地发出一道气音,抬手直接抓住刀刃准备推开。
这时他听见一声低低的冷笑。声音很小,可完全没有紊乱。
他有些讶异地抬眸。少年的半张脸已被血液染红,可他依旧没有逃,硬是顶着威压将刀贴近他脖颈,表情未变,甚至连拿刀的手也没有出现丝毫颤抖。
让我做你的骑士长。我替你出征四方。
嘉德罗斯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要被对方眸子里藏着的刀给贯穿了。
哈。拿着刀威胁我?
当然不是。我想这种方法会让你更感兴趣些。
理由。
你不需要知道。等目的达成后我自然会离开。
王!这小子太狂了!让我们杀了他!看见他略微阴沉的脸色,终于有按捺不住的骑士冒险开口。
别……
雷德还来不及阻止,一道金光便从男孩脚尖飙射而出。骑士还没反应过来,胯下钟爱的坐骑瞬间变成飞灰。
闭嘴。渣渣。王挑起他的眉毛,金瞳看向地上瑟瑟发抖的骑士,可眼底却只有站在前面用刀指着自己的少年。
王似乎没有生气……果然还是看不上这些口中的渣渣么。
少年没有言语,淡淡地看着他暴戾的行为。
有点意思。你叫什么?
格瑞。
好。那以后你就是我的骑士长了。男孩的语气难得有些轻松,乍一听起来甚至还有些愉悦。
得到想要的答案,少年脸上的表情这才有了变化,右手有些艰难地收回刀刃,随即拄着它单膝跪地。
我会让你坐上世界的王座,陛下。
叫我王。男孩的眼睛里翻腾着滚烫的金。
……是,我的王。


没有人知道。这个新来的骑士长就是之前他们的王让他们去寻找的白芦荟。


雷德趁着骑士长外出练兵时偷偷溜到嘉德罗斯的寝室。
老大。那个格瑞似乎是在利用您复仇喔。您看这个月出征那个什么国家时他这么亢奋。
我知道。已时近正午,年幼的王依旧懒懒地躺在雪白的床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自己额前的发丝。
哇。不愧是老大!只有两个人在,雷德也放松了许多,大大咧咧地直接称呼王为老大。
原来老大早就知道了啊!还利用那小子攻占了许多国家。
王没有说话,只是低低地笑了一声。
是啊。互相利用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自己早就知道了。
他应该也,早就知道了。
他是如此热衷于挑衅自己的骑士长,也是如此热衷于听他唤自己为王。
可他最终还是死了。
接近他的人迟早都要死。雷德和祖玛也是,只不过看谁命短了。
那个传奇的,铁血无情的,被其他国家称为“所见皆可斩”的恶魔骑士,没有像故事中的英雄人物一样,葬身于大雪交加的夜晚,或是暴雨瓢泼的黎明。
在一个阳光灿烂,晴空万里的好日子里,他替他的王从容赴死。
明明那时他们已经是敌人了。王看着他曾经的骑士长缓缓倒下,生平第一次,他的心里产生了困惑的情绪。
为什么还要替他挡下一枪?
我想我还是爱你的。少年嘲讽地勾起唇角,白净的脸被血染红。
就像他们第二次见面的样子。
唯一不同的是,今天的阳光是那么的灿烂。
是个好天气。年轻的骑士长微微动了动唇。
这是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嘉德罗斯第一次觉得,阳光是一种那么刺眼的东西。




























5、路臣  @何渡


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坐上王座的,就像没人敢反抗他一样。
似乎从故事的一开始他就已经君临天下,王者的存在贯穿始终。
他生来就是王者,王座上一直只有他一个人。
哪怕他现在看起来只是个少年。
不过那也无所谓——毕竟这个世界还是实力至上,只要你打得过,荣光与权力统统属于你。
但很显然,没有人敢反抗他——至少,在几年前的战争之后,整个大陆再无人敢多言。
几年之前,他以绝对的实力统治整个大陆,横尸千百血流成河,他没有丝毫动容,在已经没有反抗能力的所谓的反抗暴君的勇者面前一一走过,看似毫无防备,但人们都知道这个少年到底有着怎样的实力——那种让人胆寒的强大。
他走过众人,走进大殿,殿内的情况比起外面的炼狱也好不了多少,他的部下将最后一个人杀死后尊敬的对他行礼,他就像没看到一样,缓缓走上王座。
在已经被血染的大殿里,这是唯一的洁净之处。
他的部下毫不怀疑,如果他的王座染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他们无一例外的会葬身于此。
他最终坐上王座,微微抬头。
“跪下。”
无论是战士或是反叛者都下意识选择服从,他们毫不怀疑若是不服从自己将会被斩杀的事实——不,也许不会死。
反叛者们看着王,那双眼睛里明显的蔑视与不屑让他们明白了自己活着的原因。
——弱到他不屑于动手。
于是最后的侥幸也消失,背叛者无力的跪下,绝望浸染全身。
此刻,整个大陆才真正意识到,他的王座是由尸骨和鲜血制成的,他是这世间绝对的王,他是绝不容规则束缚的暴君。
“嘉德罗斯陛下。”
时间回到几年后,他坐在王座上,手中随意的把玩一顶王冠,眼前白发的骑士跪在自己面前,一副最虔诚不过的模样。
“让我做你的骑士长。”
—哈,看起来倒是诚心。
有个声音响在嘉德罗斯脑子里,王在心里啧了一声。
-闭嘴,回去。
—我回哪去?我亲爱的王?
-滚。
—呵,有时间担心我不如看看你面前。
嘉德罗斯看着眼前,白发的骑士看似虔诚,手中的剑已经刺向了自己。
-有趣。
“这可不是你求人的态度。”
—拿着刀直接挑衅,这几年来也就这一人吧。
-实力初步看来还不错。
—收?
-收。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王笑了起来。
“好啊。”
有个骑士长还是有点用的——起码嘉德罗斯可以少参加一些无所谓的战争。
-镇压平反……烦死了。
嘉德罗斯将手中的棋子随手一扔,棋子落在地上滚了几圈,失去它的存在意义。
-还不如让他们打,有本事就到我面前来反。
—别忘了你还有一个骑士长。
-他?
嘉德罗斯手中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他做的还不错。
-我认可他的实力,但我不认可他的人。
—哦?
-你也知道的吧?
—当然。
嘉德罗斯抬头,黑色渐渐凝聚形成一个虚幻的影子,影子逐渐染上金色,不多时,一个人出现在嘉德罗斯眼前。
—我就是你啊。
金色的影子笑了起来,和嘉德罗斯一模一样的容貌彰显了他的身份。
嘉德罗斯也笑了起来,嘴角弯起的弧度与眼前的影子如出一辙。
-闭嘴,我的幻觉。
整个大陆上,只有王自己知道,他的幻觉症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看吧,眼前近乎实体的影子就是证据。
—别那么说。
影子笑着。
—别忘了我们思想相通。
-那还真是糟透了。
嘉德罗斯不客气的反击。
不得不说,虽然眼前的影子让人喜欢不起来,但它与自己相同的想法却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有时甚至比自己更直接。
—不出一年,你的骑士长就会反叛。
影子下定结论。
-你确定?
—就看他那天所做的吧,面上虔诚眼睛里的杀意可怎么也隐藏不了。要我说他能忍了一年还不杀你就是奇迹,别忘了你可是屠他家乡的罪魁祸首。
嘉德罗斯反驳不了,也没想反驳。
-就算反叛又有何惧。
-有本事就来啊。
事实证明,王从不会错。
半年之后,骑士长带领那些正义的人民杀进王宫,口口声声说要推翻暴君。
这次起义虽说早有准备,但对于王宫中的将士们来说却是打了个措手不及,最终,起义的人民来到了大殿。
-就像几年前一样。
嘉德罗斯看着眼前的人们像是又回到了当初征服大陆的时候,不同的是这次领兵的是那个曾经的骑士长。
—你看,他还是背叛了你。
影子的声音恶劣的响起。
-……那又如何。
嘉德罗斯站起身来,神色不变,像是看到了多么平常的事情。
-最后胜利的还会是我。
胜利者只有一个,这个大陆也只会有一个统治者。
-王座只会属于我。
他再次走上战场,眼前的人们在他眼中不过蝼蚁,就算是那个实力被自己认可的骑士长,就算是那个喋喋不休的影子。
“我将是这世间唯一的王。”



























6、黎子 @稀有气体


是的,唯一的王——嘉德罗斯。
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接近神的人,那个被叫做“伪神”的王。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一直在寻找瑕疵——伪神与神之间的微乎其微的瑕疵。在那些渣渣眼里,他与神无异,他强大,狂妄却拥有资本,没有人能够与他匹敌——人类?他根本不放在眼里,那些他不屑于动手的生物。
神也要惧他三分,不,九分——
那么那一分差在哪里了?
嘉德罗斯始终想不明白。
“其实你就是神,只不过能力并没有完全发挥出来”那张和他如出一辙的脸上显现出戏谑的笑,“被某些东西束缚了而已——我也就是你,被某些不必要的因素影响了…”
“呵,这话题蛮好笑的”鎏金色的眸子并没有什么感情变化,充斥着的满是不可一世的狂傲。
他不屑于所有:人,神,鬼,万物众生。
“我也就是你,比任何人都了解你,你我之间没有什么好隐藏的,也不可能有什么隐藏……”
眼前的那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金色渐渐隐去,偌大的空间里又是他一个人,嗯,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
古老的钟中,秒针枯燥的颤着,畏于强者,惧于王者,发出单调空洞的声响,在王殿里回荡着。
倏地,眼前又覆上了带有些许熟悉的黑暗——他是那耀眼的太阳,众星环绕,是他们的王,却也诞生于黑暗。
嘉德罗斯伸出手,指尖掠过虚无缥缈的黑暗。
那满是弱小和贪婪利益的世界相比之下还不如这里还有些许温度。
但他曾喜欢那个世界的太阳,曾经喜欢,说起来,就像曾经的那个人一样,现在所有都消失了,被蒙上了一层利益的阴霾,扼杀在贪婪的深穴里。
黑暗总是能使人沉静下来。
在这个地方,他是唯一的王;在这里,他是唯一的光。
二者都使他如同那唯一的太阳——
远离了,他是普照众生的神,给予光和热;接近了,便是阿鼻地狱深处的魔,最终消逝在曾经带来温暖的而今炽热无比的太阳的温度里,化为灰烬。
那么,他做这一切的一切,目的是什么?他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他不记得了。
“当然是成为王了”
一如既往傲慢狂妄的嚣张语气。
“不觉得意外么?”
“除了你还有谁敢接近我?”嘉德罗斯淡淡的说着,语气里透露出少有的几丝无奈。
黑暗深邃悠远,如同此时年轻的王者深不可测的眸子,丝毫反映不出内心的波澜,对他来说,这同那群蝼蚁一般毫无意义。
气氛寂静得可怕,令人窒息。
成为王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嘉德罗斯他自己也不知道。
除了他自己这个幻想的“影子”,或许真的没人接近过他……
或许有人……
记忆之海如同天空一样明净湛蓝,清澈蔚蓝,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
透过可以见底的海水望下去,可以看见这片广阔的海域中其实并没有多少东西——记忆这些东西强者不需要。
然而也并不是什么都没有。
曾经有人接近过他,走的是这般近,近得几乎要进入那根本不存在的胸腔左侧——那里空荡荡的,似乎曾经被填满过。
回忆的浪潮一次又一次的向他袭来,将原来的他一次又一次的窒息般的拥入对过往的思虑里,这差一点埋没了他。
葬身在回忆浪潮里是可怕的——活着的是肉体,死亡的是心智。
这一次,他躲过去了。
没有什么过多的犹豫,只是在想人已经死了他还能怎么办,他是王,唯一的王。
那个瓶子就挂在嘉德罗斯的颈上,挂在他看不到但却触手可及的地方,挂在离那些虫子所说的胸腔偏左是谓心脏的最近的地方。
那双鎏金的眸子又睁开了,依旧是犀利而富有威慑力,拥有蓬勃的生机,也拥有着
“我说过有些东西束缚着你我,”那人又开口,“你应该是知道的。”
“……”嘉德罗斯高坐在冰冷的,象征着无上权威的王座上,左手慢慢摩挲着那个对他来说有着些许特殊意义的瓶子。
“回忆这东西只会束缚你我的力量,”那人说到,“它就像齐天大圣的头箍,他本可以肆虐天地,被众生万物称王的”
那人颇为得意的打了个响指,认为自己找了个十分不错的比喻。
“除非你有足够好的借口”
“我才不会找借口!”嘉德罗斯没有犹豫不假思索的说着。
找借口是弱者的权利;只有弱者才会找借口。
那人开始认为嘉德罗斯已经着了他的道了,他认为开始在他的意识中占据主导地位了。
毕竟那人和嘉德罗斯都想着要杀死对方,尽管他们是一体的。
但是,一山不容二虎,占据思想主导权的人有且只能有一个。
“占据主导意识这种想法可笑的很不是么?”嘉德罗斯嘴角扬起一丝难以捉摸的弧度。
“哦对,我们思想互通,我把这茬给忘了,真是可惜呐”
转眼间那人忽的消失不见,眼里没有了那抹熟悉的金色,王殿里静的只有他的呼吸声和秒针的颤动。
没有人接近过他了…
高居于王座之上,众生之上,想必是没有什么人接近的,呵,胆小懦弱的恐惧无能之辈,不接近也罢。
王才不需要这种渣渣。
狮虎只会独处,牛羊才会成群。
只有渣渣和虫子们才会报团取暖,强者,他们的王,是高居于寒空之上的,处在他们永远无法目及和触及的地方。他们只能被统治。
思想之外,远处望去是那片阴暗昏沉的天,天下是被战争侵略,被鲜血染红的土地。
那土壤有些猩红,土地之上是横七竖八的起义军的尸体。
“这场战争一开始就是注定失败的”这是他们的王说过的。
“站在王的对立面,那显而易见的结局,竟然还有渣渣和虫子妄想改变?”
“呵,这就是弱者所谓的可笑的奇迹么?”
































7、冰糕 @A-cedia


太阳与太阳的不同处


Chapter-1_疲倦
嘉德罗斯从王座上站起来,这时候格瑞突然扑在他的上方,
“?!”嘉德罗斯的瞳孔缩小,
一瞬间————
来自暗处的银箭穿入鲜活的生命。
“噗——!咳,啊。。。看来,我还是失败了,败给了自己的心。。。”
暗淡下来的银白色头发散落在金色的王座上,形成凄凉的对比。
格瑞自嘲般抬头对上赤金色眼瞳的王,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有惊讶,有不舍,有纠结,有疑惑,还有暗暗的暴风。
。。。。就是。。没有爱吗。。?啊。。。。没有。。。。
“。。果然。。还是不行吗。。。两个孤独的人只能让彼此的孤独更深。。。永远不能得到快乐。。能并肩作战的我们。。。咳咳咳——却不能在一起。。。咳咳咳——!多么残酷的笑话。。!!”格瑞极致温柔的亲了亲那双被自己的话震惊的张大的金色太阳。最终。手垂了下来。
血染了一地,也脏了王座。
可是金色太阳除了愤怒,还有一丝疑惑。
他爱我?我不爱他?爱吗?不爱吗?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知道。。。。不懂。。。
第一次,王也产生了懵懂。在内心深处种下了疲倦的种子。
“啊呀呀。。。这可是危险信号。。。这可不行呐~”漂浮在空中的红色恶魔用手指缠绕着王金色的发丝,“作为这个世界的王,你可不能产生动摇哦~不然,可是会瞬间出局的呐~?”
闭嘴吧恶魔,黑暗邪恶的你的存在,还妄想吞噬太阳?
“嘉德罗斯大人,叛军都已经清理完毕,这次的发起人已被关押王宫大牢”祖玛单膝跪地报告着。“都说了,叫我王。”嘉德罗斯懒洋洋的半躺着早已清理干净的王座上。
“万分抱歉,王。我又忘了。属下该死。”祖玛慌张的表明真心。
“算啦算啦现在也没有其他人在~哦哦对了祖玛你说还有一个发起人?!格,咳咳——骑士长不是已经死了吗?原来他还有同伙??”雷德吃惊的扶起祖玛问道。
“。。。。走,去大牢。”嘉德罗斯起身,厚重繁华的礼服里白瓷瓶子硌得心脏隐隐作痛。
“啊~太阳!!你只能一个人!孤独才会让你不烧伤到别人!!王也是一样的,你只会让人觉得刺眼——!”恶魔在背后邪恶的诅咒着。
Chapter-金色太阳_
“放我出去!——嗷嗷嗷你们这些家伙!都是坏蛋!跟着暴君你们都会遭报应的啊!!啊放我出去!!我还要拯救我的星球!。。。”金发少年单薄的身板穿着一件残破肮脏的白色上衣,麻布劣质品的灰裤子,天蓝色的眼眸却意外的干净,“喂喂喂!前边的那个士兵!你是是不是被那个暴君强迫的?你只要把这个铁门打开让我走,我绝对会把你从那个暴君手里救出来的!哎呀你别走啊!不救就不救叫个朋友也好啊!!喂!哇哇哇好没礼貌啊!!哼!不理我是吧?!略略略!胆小鬼!哼!气死我了!!”金发少年嚷嚷着,一屁股坐在稻草铺的床,郁闷的抓乱了一头漂亮的金毛。“啊啊啊这里都是什么人啊真是的!”
(咕~噜~)
监狱传来奇怪的声音,少年摸了摸肚子,泄气般躺在床上,“啊好饿——饿死了——好饿——”
“别叫了!给你饭!烦死了都!都嚷嚷整整一天了你这个小屁孩怎么还是这么有活力啊?!”看守所长痛苦的掏耳朵。
闻到菜香味的金发少年瞬间从床上挺起来,一步飞扑在食物中吧唧吧唧的吃了起来。
“嘿嘿嘿!你不懂!这叫战术!专门克你这种没有耐心的人!吧唧吧唧(吃东西的声音)”“嘿傻逼金毛你还敢嘲笑老子?不给你吃了!”
“别别别!!把肉留下!!”
“alsfdnsixkdf*n.*jslfehsaixodk*e”
“王,你不过去吗?”祖玛疑惑不解。
嘉德罗斯站在暗处一言不发。
“老大?要不要我去修理一顿那臭小子?”雷德蠢蠢欲动。
“。。不用,杀了吧。。”嘉德罗斯沉默的往外走。
这时候不远处又传来嘈杂声,那个大胆金毛嚷嚷了一句“哇呀呀!你居然真的把菜拿走了!!连饭也不给我?!我靠我发小格瑞很厉害的小心我出去了让他修理你啊?!嗷嗷嗷!”
听力极好的嘉德罗斯停顿了一下。“。。。洗干净点,放了他。”
“是”  “是”
金色不刺眼的太阳吗?真是碍眼,啧,算了,算还他的好了。
“真的是这样想的吗?~呵呵呵~”影没在暗处的恶魔笑了。


Chapter3-救赎_
“我不走!我可以留下来吗?”
“为什么又回来了,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哈!你吓不到我了!你要是想杀我的话上一次早就杀了!至于为什么回来。。。这是一个秘密!”
“你叫什么。”
“我叫金!金色太阳的金!”


明明只是一个渣渣。。。为什么我要忍耐他的一次次放肆。。。迷茫的嘉德罗斯悄悄握紧手中的白瓷瓶。
啊。。是因为你吗?
是因为受了你的影响,开始变得柔弱?
“才不是呢~”恶魔从背后钻出来,仿佛深渊。“他留下来是有目的的,他迟早有一天也会背叛的——”
“。。。。。。”
这一次,我要彻底结束你。
“哦~是嘛?这么自信?”
黑暗的命运就是被光明消灭,更何况,我还从来没输过!
瞬间王的绝对压制气场展开来,
“吓死我了!”金抱着花瓶进来,舒了一口气。
“你在干什么。”
“净化这里的空气。”
“。。。。。。”
“你怎么了?一脸嫌弃的表情???”
“我不喜欢花。”
“啊这样啊,那种芦荟好了。”
“。。。。。。”


第二日_
“你又在做什么!!!”嘉德罗斯起床发现金在大厅摆盘子。
“吃早餐啊??我做了三明治和牛排!哦对了还有牛奶~”金吧一盘褐黑色不明物体和一盘勉强看的出来是三明治的东西摆在雪白色的桌布上。
“大胆!你要王中毒吗?!”祖玛愤怒的想冲上去殴打金,被嘉手一抬,只好忍耐住在原地不动,但是眼睛(?)还是死死的盯着金。
早餐。。。从出生就没有吃过的东西。看起来。。。。真糟糕透了。。。嘉德罗斯在内心扶额。
但最后嘉在金可怜兮兮的眼神下只好喝了牛奶。唔,味道没有想象中的难喝。


第三日_
“这是什么东西?!祖玛!过来!”嘉德罗斯下楼梯时看到一堆书,疑惑不解。金这时抢先一步解释道“啊啊啊这是我的!我马上清理!”
“这是什么书?”嘉德罗斯顺手捡起一本一看《如何和叛逆期儿童和平相处》
“。。。。。。”
“。。。。。。”
死一般的寂静。
还是烧了吧。


第四天_
“我要睡觉了,你快点滚。”嘉金色的眼瞳冷漠的看着旁边的金。
“听说你常常做噩梦。”金毛少年抱着枕头把被子慢慢的往上移动。眼神乖巧。
“。。。。。。”
我要忍,忍,忍,忍,为了能赢得最后的胜利。嘉德罗斯轻抚了下睡衣里挂的白瓷瓶。
“晚安!好梦!”金见嘉德罗斯动摇瞬间把被子盖好秒睡。
“。。。。。。”
怎么可能会好梦,渣渣。
像我这种人。
注定孤独。
注定。。。
“Zzzzzz”


不知名的种子,在悄悄的发芽,在嘉德罗斯和那个恶魔胶持的时候,在无人知晓的心脏上生根发芽了。
———————————————未完待续

































8、血璃 @星陈雪新


阳光照耀在身上的感受,很是惬意,开始回想起他的微笑,他一次又一次拼命的保护,他一声又一声轻微呼唤,直……最后,他的眼神如此的悲凉,如此……让自己心疼不已……


“让我成为你的骑士长。让我替你出征四方。”


“我会让你坐上世界的王座。我的王”


“王……”


“我还是失败了……败给了自己的心……”
 
“抱歉……”


“我想……我比我想的要爱你……”


重重的梦魇缠绕着年轻的王,他本松展的眉目向着眉心蹙去,抿起的嘴,顺着脸颊流下的汗水。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散的人影出现在面前,这让他感觉到了一丝丝的惊喜,但是他恐惧的是那道人影无论如何抓不到,也碰不到……


那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白芦荟……是……再也见不到了吗……


“醒醒……醒过来!我不想……在我动心的时候你……离开醒醒好不好?!格瑞……”


眼眶微微湿润一层水雾露出了眼角,看着四周黑漆漆的世界,在这样的世界里手中紧握的瓶状物体……该如何挣脱……如何不再想他?


反复的思考,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这漆黑的世界,感受不到其他的东西了。时间过了多久,嗯……很久吧。
温热润湿的呼吸喷撒在耳畔的声音拉回了思绪,在眼前出现一抹绯红,那是……红色的恶魔,他伸出的双臂将王轻搂。
“不要再伤心了,他,已经死了,后悔又有何用,只是你踏上王座的一个阶梯而已。”红色的恶魔淡淡说着,带着对任何人的冷漠看向了前方的人。
“闭嘴,我的幻影,他不是……”他的冷言不能阻遏自己的心情与思想,还有对那个人深沉的思念。
“是的,你爱上了他,不……是我们。爱上个蝼蚁,真是不像你呢。”红色的恶魔细细碎碎地说着,他慢慢地轻抚王的脸颊,带着戏谑的微笑。
“我爱上谁,用不着你来管束。”下意识地紧握手中的瓶状物体,眼前一闪白光,那是一盏白色的玻璃制花瓶,我要……正视他!
“其实,我很好奇,那个蝼蚁是怎么爱上你的,或者说,怎么爱上我们的。我们不配,像我们这种手中不知染上了多少人的鲜血的人,配得到他的爱吗?好孩子,睡吧,不要再管那么多,像我们这种人,注定是孤独的,王,是孤独的啊。”红色恶魔的话语逐渐低沉充满着一种特殊的诱惑的磁性,这令王无法反驳。
感受到眼皮越来越沉重……我是要永远沉睡在这梦境之中了吗……沉在也好……如他所说……王……注定是孤独的……
重重的黑色锁链绕着沉睡的王的身体逐渐攀爬,红色的恶魔隐入了黑暗,四周又一次黯淡了,唯独一道狰狞的红痕勾起,那似乎是种嘲笑,只听见他带着嘲笑的腔调说着。
“我会成为你,会成为王,会为你坐上王座,会得到属于你的荣耀……”


“王……醒醒……醒醒啊……我的王……”熟悉的声音盘旋在耳畔,是那每日每夜都在想的声音,很让人怀念,带着日日夜夜堆积在心中的那份期盼伸出了手,想去触碰到那个让自己思念很久的白芦荟。
“格瑞……”眉间有着快要醒了的皱势,在真真实实碰到那个人的手,感受他的体温时不禁带喜悦的心情呼唤他的名字,带着水的双眸睁开了。
“我的王,你是臣服那个幻影了吗……”白芦荟伸出的手紧紧握住了王的手,双目炯炯地看着他的王……
“像我这种人,怎么能得到你的爱……怎么配……”王的双肩开始颤抖,声音也染上了几分颤抖,这样的王让人怜惜,“像我这种手上浸满鲜血的人……本就不配啊……还让你……永远的离开了……”
格瑞伸手摸上那头金发,他的动作很缓,每一次动作都很小心翼翼,随即他轻轻地拭去那道水痕,没有重负地微笑着:“每个成功的王者,手上都会沾染鲜血,王,我很高兴当时挡在了你的身前……”
“我的王,你配拥有我的爱,因为,你就像一颗闪耀的太阳,不要让闪耀熄灭好不好?我一直陪在你的身边,纵使身不在,但,心一直都在……”
“不要被你的幻影所打败,你是嘉德罗斯,是真正的王者,还有人在等着你。”
“珍惜现在所拥有的,过去的一切,就让它过去吧,只要记得不就好了”
“前进吧,荣耀属于你,我的王。”
王看着他渐渐透明直到的身影,他知道他不能在这停步,他不能够沉沦在这里。他真正睁开那双眼眸,那一刻他挣脱开了梦境的枷锁,面对着背对他的红色恶魔。
王领悟了些什么,一声呼吸后,像是坚信了某一种信仰,他道:“或许你说的对,王是孤独的,然而,我想清楚了,孤独即孤独,又怎样。”
红色恶魔一声冷哼,转过身冷冷地看着王,“怎么,你不怕金那小子也背叛你吗?”
“那又如何,珍惜现在就好,而你,你该消失。”王手握不知何时出现的大罗神通棍,纵身一跃一棒当下向着他挥去。
然而在落到红色恶魔的身上时,却被黑色长棍挡住了,红色恶魔从容地手握与王相同的棍棒,他笑着:“我的王,你成长不少,可是,真正该消失的是你。”
  忽而红色身影一闪消失在了王的眼中,王感觉到身后一冷,红色恶魔来到了王的身后,挥棒一扬向着王打去。
身经百战的王早已经习惯了后袭,一阵风过后,血光金光分道扬镳,红色的恶魔击退到了一边,口中一吐嫣红入眼的血脂。王手握着大罗神通棍踏着步子走向他,他缓缓启口:“堕落的太阳,本该消失。”
王临近红色身影时,红色恶魔看见的是,高贵冷峻不容侵犯的王手握大罗神通棍直指他的脸,还有王的眼里的冷漠如冰,最后听到了王那冷漠无情的口吻:“你输了,幻影。”
……


温煦的阳光照射到王那一头金色的头发上,折射出闪耀的光显得是多么高贵,那么不容置疑的高傲,脸庞上紧闭的眉目轻轻颤抖,缓缓上卷的眼帘露出了里面鎏金色的双眸。
金看到后,如风般跑了过去。
“终于醒了。”
“嗯。”


未完待续…



























9、羽翊 @羽翊。各种短小


tranches.一
[梦魇]
是谁..是谁被染成了红色...
自己在干嘛..哭泣着发不出声?不,不对。谁在说话,谁在让我快跑。冷冽的,很好听的声音,是谁呢,我不记得了....身体不受控制的踉跄了几步,转身,跑。他看着我,笑了,泪水流回了心里,不复存在。
红色的幻影他微笑着朝自己伸出了手,恶魔的呢喃蛊惑人心,羽毛丝丝落在心口催促自己跟随着“他”。他抬指抵上唇做出一个安静的手势。不情愿却又被不知名的力量封住了,他的话一字一句的敲击着自己,粉身碎骨。
——我可爱的,王。你杀死的...
他还在说,可是,什么都听不见了。谁在叫自己,一个很清澈的声音。地面开始摇摇晃晃,蹙眉看着渐渐消失的世界,啧。还什么都没听到。睁眼瞬间阳光刺目,抬手遮了遮静待眼睛适应。本想好好理清自己的思路,可是总有人会烦自己。疲惫的揉揉太阳穴起身,眼底埋藏着绝望。
——渣渣,闭嘴。
看人开口正要烦自己的时候及时开口阻挡了一大串的话。太阳令人烦躁的照着,废墟里偶尔有些鸟鸣,都是乌鸦扯着嗓子为那些东西祭奠。抬手遮住刺眼的过分的阳光恍然间又看见了那只伸出的手和被染红的白色。烦躁,眼前的以前都令人烦躁。历史朦朦胧胧的被盖上了红色的幕布。
下属们的动作也算是快。请来了一位医生。自作主张。那位颤抖着的白衣的人诊断完只留下了一个词语。
                                                            “incubus.”


tranches.二
[幻境]


真实的可怕,抬手触碰面前的石头,一圈圈荡开的波纹,什么东西顺着手指,细细的触点感有些让人难受。淡漠的收回视线看向远方。被太阳般耀眼的金色包围起来,亮的刺目。红色的披风一闪而过,不耐烦的啧一声硬生生收住了刚迈出的脚步。抬手捏碎了什么东西一样猛地发力,然后松开。
——你该出来了。
冷哼一声抱胸等着。看着他慢慢显现出来。意料之中的红色,毫无感情的抬头看向那个依旧微笑着的身影嫌恶一般的挥了挥手。他又开口了。神经下意识的绷紧,这家伙每次说话都不会有什么好的。微微降低身体重心以便躲开他。
——王..想继续我们之前的话题吗。
身边气温骤降,本能的咬紧下唇不吭一声的看着人。他的眼里闪着狡黠的光像是一只,狐狸。蹙眉抿紧了唇一副遇到什么恶心东西的样子。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恢复了平常不可一世的样子看着面前的人。小孩子挑衅般的开口。
——不想。除非能有什么好处。
小孩子用着蹩脚的理由向大人要糖的样子。太幼稚了。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奇怪反应,被带着走了。看着面前的脸一阵恍惚,开始模糊不清的环境,他笑了,笑的很大声,能看到他的虎牙,也是眼前一片黑暗前最后的景色。自己最终还是没能到达那里,金色的世界。
“——Waking up dreamland”


tranches.三
[回忆]
出神的时候,手下的纸被密密麻麻的写了一堆字,毫无例外的是一个单词“Gray”。猛地回过神来正在写y的手一顿,留下了一个墨点。阖眸疲惫的靠到椅背上回想着这个单词。或许是人的名字吧,这样想着。毫无征兆的刺痛,手一抖钢笔砸到了地上发出的响声像是雷。
——Gray...格瑞?
隐隐约约的红色又透露出来了。仿佛是做了一通演讲一样的口干舌燥,声音几乎是扯着嗓子说出来的。看见了最后的笑容,抬手想去抓却是一片空虚的幻影。迷雾消失在空气,再也找不到了。颓废的从椅子跌落到地上,看透了事实,已经干涸的泪腺却无法表达自己的感情。
谁闯进来了,垂首瞬间整理好自己的表情。自己可是王啊。抬手扶住桌子的边缘缓缓站起来看了看面前的人。金发。是那个渣渣。冷冷的盯了他一会坐下看书。金也是无聊的闯进来结果也只能无聊的出去了。
幻影出现了。不是在梦中出现的。强忍着翻涌的血腥味,夕日可怕的场景又在眼前重复。紧皱眉头仿佛离开水的鱼。抬手想要抓住什么似的,明白自己是徒劳的举动之后放下了手。绝望化作铁索缠绕思维。他笑着,他又笑了。
——渣渣...你个渣渣...


tranches.四
[王之回归]
抬指碾碎所谓的幻想,目光渐渐冰冷,扯动声带有丝丝类似于机械卡住的声音时刻提醒自己是什么身份。用残存的感情为自己筑起了屏障,无法进入,也无法,出去...红色的恶魔时常出现在自己身边,笑容越来越大了,像是看见了真正的王一般高兴。
——不许失败才是王者的作风。
谁在耳边呢喃着自己当然知道也必须实现的话。不想听,也听不见。只是安静的处理着手下的事物,刘海垂下遮住鎏金眸子,勾起的唇角满是不屑。下属又是布置了一场什么回归大会,展现王者风范。自己站上去只需要一句话。
——渣渣们。该是你们俯首称臣的时候了。
未完待续...


10、盲叶   腾讯1986807924
  你适合称王


    “我......是谁?”


    他站在一片黑暗中,鎏金色的瞳显得有些茫然。


    他的面前突然出现一个与他近乎一模一样的人,对他意味不明地笑着,那双红瞳在黑暗中透着说不清的诡异。


    “你⋯⋯又是谁?”


    “我是你,你是我。”那人笑着说,“我们只是仿造‘神’的产物,但亦是谁也不能挑战的王。


    “王?”


    “是的,王。你是嘉德罗斯,你是最接近神的统领众人的王。”


    嘉德罗斯睁开眼睛,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梦。


    他起身,看见站在远处微微低头的侍从,想起梦的内容,“哼”了一声说:“没人来叫醒我?”


    “抱歉王,是我们的疏忽。”侍从立刻跪下,身体因恐惧而微微战栗。他并不知道他们看似年幼的王会不会因此责罚他。


    嘉德罗斯不说话,看着跪下的侍从,突然觉得有些无趣,便转身走了。


    “王,您终于来了。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嘉德罗斯站在高处,俯视着下面整装待发,但人数并不多的士兵,嘴角弯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出发。”


    “是。”


    战场上横尸遍野,触目之处皆是心惊。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隐隐透露出杀戮的快感和无限的绝望。


    -宛如地狱。


    不远处,嘉德罗斯正和一人交手。


    “这样才对嘛,这才像个渣渣的挣扎。”嘉德罗斯的眼里还是轻蔑,但与平常相比多了一丝兴奋。


    “嘉德罗斯,你个疯子。”那人轻微地皱了皱眉,脸上快速闪现过一丝厌烦。


    “哼。”嘉德罗斯看见对方的神情愣了愣,然后讽刺地笑了一下。


    他突然向后跃起,把大罗神通棍放在胸前单手握住,“我很期待你能不能接下。”


    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那人死死地盯住嘉德罗斯,握住武器的手不禁加重了力道。


    “真的要用这招吗?他可能会死哦。”红瞳突然出现,“虽说我和你本是一体,但我有时候真的不知道怎么理解你的想法。那人⋯⋯和他很像呢。”


    “滚,你没有资格提他。”


    嘉德罗斯将大罗神通棍举在头顶,他的身边突然出现数十根旋转的大罗神通棍,停止旋转后飞快地向地上的人冲去,与地面碰撞激起一片夹杂着血色的尘土。


    “真是残忍呢,居然下手这么重。”红瞳在他身边晃悠着说。


    “你这个影子没有资格在我面前说话。”


    “哎呀,我可不是你的影子,我是你的幻觉哦。”红瞳凑近他,附在他耳边说,“你的幻觉,我亲爱的王。”


    “啧。”嘉德罗斯不理他,重新踏上地面,向那人走去。


    “你是不是认识格瑞大人⋯⋯?”那人有些吃力地说,“这招⋯⋯和大人很像。你知道,大人在哪吗?”


    “哟,还没死,真顽强。”红瞳蹲在那人的面前,抬起头看着嘉德罗斯,语气充满戏谑,“那么,你会怎么回答呢?”


    “格瑞,在这里。”嘉德罗斯用手摩挲着胸前挂着的瓶子,暗了暗眸,“不过,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可以想他。”


     嘉德罗斯没有犹豫,血溅到他还带着一点稚气的脸上,鎏金色瞳孔却充斥着冷漠。


    “什么嘛,居然只有你一个人活了下来。”幻觉环顾四周后,听不出语气是褒还是贬,“我的王,你可真厉害。”


    “都是一群渣滓而已。”


    “大人,太好了,您活着回来了。”下属激动的神情让嘉德罗斯觉得有些烦躁。


    “我没你们这群渣渣那么弱。”语气带着轻蔑,目不斜视地走上高处的王座,转身,看见了众人的俯首称臣。


     “恭喜王凯旋而归。”


    “一群渣渣,都退下。”


    “是。”


     嘉德罗斯将胸前挂着的瓶子扯下,放在手心看着。


    “就算你征战四方,成为众人的王,但这些都没有成为他的王让你开心,我说的没错吧?”幻觉不知道什么出现,直直盯着瓶子,眼神有些悲伤。


    “你这个幻觉给我闭嘴。”


    “真凶。”幻觉退了两步,收起悲伤的神情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没有人敢违抗你,他们服从于你,听命于你,你从‘伪神’变成了他们心中真正的王神。”


     嘉德罗斯不说话,他盯着幻觉的红瞳,对方也盯着他,彼此都看见了酝酿着的风暴。


    “你的目的?”嘉德罗斯突然微微抬头,双眼充满讽刺地看着这个和自己容貌一致的人。


    “只是,让你成王而已。”幻觉眯起眼睛笑了,语气带着无辜。


    “无聊。”嘉德罗斯转身离开。


    “我的王啊,你是不是真的忘了呢?格瑞说过的啊:‘非要说我认识最适合成为王的人,应该是嘉德罗斯。’好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也没有什么留下的理由了。只是该不该告诉王,格瑞从来没有离开他呢?⋯⋯算了,还是等他自己发现吧。”


    幻觉看着嘉德罗斯的背影消失,然后慢慢走出宫殿。他回头望了一眼王座,想着嘉德罗斯俯视跪拜的众人的轻蔑,笑了笑。


   “果然,你超级适合那个位置。”


    -嘉德罗斯,你是这个世界上直接近神的存在,你也是最适合成王的存在,这个王座,以及所有的权利和荣耀应该是属于你的。


    -嘉德罗斯,你从未失败,你有仅次于神的强大,你不屑于那些弱小的人,这些都是你成为王的最好理由。


    -那么,我亲爱的王,请带着你的荣耀,在王座上,接受万人的仰视和跪拜吧,接受他们的忠诚和敬畏吧。


未完待续.....






11、雾玲 @黑猫咪雾铃
    tranches.六


  [囚鸟]


  束缚于心的飞鸟,只能无极限的接近太阳,却永远追寻不了自由。


  在战场的上空,黎明势不可当,太阳依旧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拖着万丈荣光降临在这昏暗疯狂的尘世,嘉德罗斯看着天空,就将手里攥着的纸片塞回了口袋,低下头,他染干涸血迹的唇开开合合,嘶哑的声音像是破了的风箱,残破地呼唤着那人的名字。


  食腐的秃鹫在玫瑰色的天空中徘徊不定,他缓缓昂首,阳光落入那双金色的眼眸中,飞鸟在他的眼底穿梭而过,满天星辰落入无底的深渊,他摘下胸前的玻璃瓶,对着太阳的方向仔仔细细的观摩,玻璃折射出七彩的光晕,灰白的骨灰在瓶底依然沉睡,他眨眨眼睛将玻璃瓶几近虔诚的叩上自己的唇,他抬首,带动世间一切的光芒为之动容。


“我是王。”


“亦是他的囚徒。”


 


  他的幻觉在他的阴影中笑着回答。


  他的声音重如洪钟,敲击在他喧闹的脑海之中震起一片雷鸣,黑暗在他的耳边窃窃私语,抓住了他的意识撤回深渊之中,恍惚间世界已经漆黑一片,嘉德罗斯一动不动的站在其中,十指攥得死死的。


  眼前出现了光,他追随着去看,尽头的那人面容模糊,可嘉德罗斯还是认出了他,他张开嘴想要去呼唤,可黑暗凝聚为一双轻柔的手抚摸着他的脸庞,嘉德罗斯睁开双眼,眼里倒影不出任何的影子,只有黑暗落入他的眼眸,吞噬了光,一模一样的人笑着站在他面前,食指抵在他的唇间。


“你知道说出那个名字他也不会回来。”


 


  他如坠深渊,伸出手徒劳的想去抓住那片光明,但是直到指缝间只有粘稠的黑暗,光芒尽头的那人扭头离去,所有的光也跟随他离去,嘉德罗斯向前爬着,指甲撕裂一片漆黑,他拼命的想要去追逐,可那人好像一直都离他那么远,像是天堂与地狱,幻觉疯狂的嘲笑,黑暗吞没意识,身影在他撕心裂肺的呼唤之中碎裂成无数的光斑,猩红的血液四溅开来,像是幕布一般笼罩了他的世界,他坠落在无底深渊,光斑追随着他落下,漆黑夜幕中的繁星如数下落在他的掌心,化作银色的骨灰,他眨眼,光明在黑暗中最终消弭。


 


  世界暗下来,留下坠入深渊的他,孤身一人。


  


    


  嘉德罗斯睁开眼。


  他晃了晃脑袋从床铺上坐起来,璀璨的金丝从他肩上滑落下来,遮挡住一点视线,他支棱着满头金发,偏过头。


  窗外已经临近正午,白色的飞鸟从金褐色的建筑物之间穿梭而过,城邦空无一人,阳光投下的一片金色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如同死寂一般氤氲,沉淀在每一个接触面之中不再涌动。光也来到了他的房间,在床铺上被切割成大大小小格子,发着光发着热,可是却没有投射到他身上。


  嘉德罗斯伸出手想要去触碰那光芒,正午的阳光慵懒暖和,像是他的指尖伸到那片光芒下,一点安心的温度在他指尖弥漫,嘉德罗斯眨眨眼,金色的光辉在他眼中流动,然后,他伸到阳光下的指尖被人轻轻碰了一下,是幻觉。


  可嘉德罗斯还是瞪大眼睛了,因为光芒逐渐浮现,构成柔软的线条,他看见一片深紫的眸子睁开,眼里倒映着他的存在,那人半透明的手脱离光的存在,与他十指相扣,掌心是阳光的温度,化开一片幻觉般不真切的温暖。


  他瞪大双眼,那个名字在唇间流转,他开口,银色的飞鸟从他嘴里飞出来,在阳光中打转,他面前的人眯起眼睛,旱冰湖中封冻的紫色复苏,嘉德罗斯不顾一切的抓住那片光芒,像是洪水中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他的幻境搂住了他的腰肢,嘉德罗斯哼着不着边际的调子,他的骑士长拉着他在充盈着不现实的房间里跳起舞来,他们跳啊跳啊,从坍塌的卧室跳到洒满阳光的花园,从亚伯拉罕的雕像前跳到教堂的十字架前,从旋转楼梯上跳到了废墟的残檐断瓦之间。


 


  他们跳啊跳啊,死亡如影随形。


  


  曾经的骑士长扣着他的手腕,银色的发丝在风中微微摇曳,那片幻境之中的紫色对他说着所有的话,他们不曾言语,记忆追溯为黑白的视野,他的世界如数收拢在骑士长的手里,他将嘉德罗斯引领到洁白的殿堂之中,赤金色的皇座上。


  他顺着他的动作坐在权利顶端之上,抬起如火焰般燃烧的金眸,飞鸟失去了动作,旋转着下落,骑士长将金色的皇冠戴在他的头顶,然后虔诚的吻着他的手跪下,他抬起眼睛,嘉德罗斯在悬崖的边缘摇摇欲坠,他呼唤,银色的飞鸟消失不见。


 


  “格瑞。”


  梦境破碎,嘉德罗斯醒了。


tranches.七


[痕]


 


 


  废墟里有朵金色的玫瑰花,阳光从层层叠叠的断裂砖瓦之中落在它身上。


 


  幻觉不见了。


  “滚。”


  他抬手喝退了侍卫,雪花落下来,落在他金色的睫毛上,染成银白的羽睫之下,死一般的金色沉淀在他的眸底,嘉德罗斯把手里的纸摊开在腿上,小声的呢喃那人的名字。


  他在这片银白之中做梦,四周是一片真切的死寂,雪吞没了林子里的所有声音,恍惚之间好像听见的某人的呼唤,可他没有回头,因为那是幻听,他抬眼看着雪白的天空,忽然晃了神,世界颠倒过来,他变成天空中一只停滞的金色飞鸟,地面上的雪地上站着他记忆里的那人,正踩着云一般的雪离他而去,脚步携着一片刺骨的冰晶。


  追逐,他伸出手要抓住,没有幻觉的窃窃私语,他伸向银色幕布的手穿过一层又一层寂静与无声,在空中虚握住一片看看空气。


 


  世界之中只剩他一人。


  当他在眨眼时,他在地面上,天空里一片灰白,如同他的感情。


  他再睁开眼时,那片金色如旧,嘉德罗斯高昂起头,皇高傲地将掌心的纸揉碎,上面的名字的破碎像是他的梦境,风挂过雪林,卷起枯枝碎屑,嘉德罗斯闭上眼睛,看见世间一切就像是历史的洪流,扭转成一道缓慢构建的浪潮,他站在世界的顶端,孤身一人。


  他手心中紧紧抓着最后的痕迹,就像一个固执的小孩守护着自己的珍爱之物。


12.海蓝子 @怕洒的瓶装女王海蓝子!


是啊,他还只是个孩子。午夜梦回时他的梦中仍肆意绽放着成片成片的白芦荟,那个红眼恶魔仍每日不厌其烦围绕他声声低语诱惑。他仍会思念起如暮霭晨星般的烟紫双瞳,如潮如水极尽温柔地将他包裹起来。幻觉与梦境驳淆不清,也模糊了现实与臆想的界限。当他站在战场荒凉之中会有,坐在繁星之下会有,夜深人静时还是会有。
他辅佐他成了王,他为了他征战四方,他为了他至死不渝。
“i will fatiful in love。”(我将对所爱至死不渝。)
-----直到他见到了敌国的三皇子。
那是个把野心与梦想刻入骨子里的人,也有着灿若晨星的紫色双眸。他和他的白芦荟不一样的地方只有把欲望放在内外的区别--他的白芦荟可是没有那般恣睢肆意的张扬和狂傲不逊,而是将所有的隐忍和桀骜都藏在眼底,古井无波,即使已死生契阔。他的骑士长曾用刀剑要挟着他要辅佐他,那双令人魂牵梦萦了不知道有多久的烟紫双眸直勾勾望着他----就如现在眼前这位一般,梦境重现,神情都是那么相似。
“给我通行令。”他说。
嘉德罗斯笑了。
“你叫雷狮?”


雷狮不可置否的偏头。“我叫雷狮,不是我是雷狮。”
“你以为你自己的恐吓就能拿到你想要的?”嘉德罗斯笑了。
对方也笑了,靠近他俯身在人耳边说了一句话。


然后嘉德罗斯笑不出来了。他没办法相信这个同白芦荟有着极为相似之处的男人所说的话是真是假,情感一瞬间做出的预断封闭了理智的道路。
“那么我们的嘉德罗斯大人您考虑考虑吧--?哦对了在这之前请安顿好我们不然我是无所谓哦。?”


雷狮知道,这把他赌赢了。嘉德罗斯的手下不知道他们素来平静沉稳的王极端的反应从何而来,如同巨石滚入天池池水掀起惊涛骇浪打破万里平静一般溅起不止千层浪,他挥挥手示意从了他们的要求随对方去吧,等人都退下之后他颓唐不安地靠在他的王座之上主动和那个恶魔搭话。


“你他妈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对方不恼,笑嘻嘻回他,“他真的可以做到。”
嘉德罗斯没回他,抬手抓住小瓶。骨瓷被体温捂热,透过玻璃能看见里面安静的灰色骨粉---白芦荟留给他的最后一份念想。


“格瑞,”他低声唤道,
“格瑞啊。”




13.陆柒染   作者无乐乎。腾讯2536401503


鎏金。赤红。


不同的眸却相同的脸庞。


那黑暗中衍生出的梦魇,与光彩熠熠的王,对面而立。


“我的王啊。”幻觉轻笑,缓缓走近嘉德罗斯,“您不会,真的相信那小子的话了吧。”语罢又随机抬手轻掩了嘴角,戏谑的看向近在咫尺的王,“我说错话了,您可是王啊,怎么会为了他舍弃您最重要的东西呢?”


“或者说,格瑞和王座之间,您无法抉择?”


攥紧胸前白色小瓶的手微微一颤,嘉德罗斯抬眼,咬紧了下唇,“闭嘴。”


幻觉不受任何影响,勾起王的几根金丝缠绕指尖“王啊,我知道您是怎么想的哦,毕竟,我们是同一个人啊。嘻。”


嘉德罗斯狠狠拍开这只手:“滚开,别碰我,恶心。”


“哈,生气咯?”幻觉佯装懊恼的揉了揉被拍开的手,“好疼呢,王。抱歉抱歉”再次咧开了嘴角,“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呢,都是你自己脑子里的东西啊,高高在上的王,不敢承认吗?”


嘉德罗斯越发握紧了手中的小瓶,恐怕被这弥漫着腐烂腥气的黑暗玷污一般,强压住心中的怒意,连余光都不屑分给这令人作呕的……自己:“我说,滚。”


“哎呀呀,别这么绝情嘛。”


“滚!”


黑暗渐渐褪去,嘉德罗斯低吟了一句什么,听不清。


阳光正好,从各处的缝隙蜂蛹而入,映照在寂静的大堂里,映照在尊贵的王座上,映照在王座之上高傲的王俊美的脸庞上。


“王。”


熟悉的声音从脑海深处传来,那个银发的少年仿佛又回到了自己身边。


嘉德罗斯的睫毛动了动,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


你看啊,就算只是小憩一会,闭上眼,也全都是你啊。格瑞。


年轻的王勾起了嘴角。


王座?格瑞?哪个重要?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嘉德罗斯讨厌选择题,烦躁的握紧了拳,站起身一拳砸向右侧装点的富丽堂皇的墙,且惊飞了殿外树间的鸟儿。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一拳一拳,随着从喉间爆发出来的怒吼,砸向无辜的墙壁。乱石飞溅,掺杂着滴滴血珠,划破了那张白皙的脸庞,染红了本如阳光般耀眼的金发,金瞳泛出点点血光,直至墙已被砸至千疮百孔。


“对……对……就是这样……王啊……王……这才是你……我会取代你的……”幻觉刺耳的声音刺进耳膜,嘉德罗斯却什么也听不见。


“停下来吧,王。”宛若清风般的气息,感受到颈上被轻盈的环上,那个令自己安心的声音再次响起,“别犹豫了,王,这不是你,”清冷的气息在耳边温吐,“王,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啊。”


瞪圆的金眸颤了颤,想伸手留住这份温存却害怕转瞬即逝。嘉德罗斯笑了笑。


“格瑞,我知道了。”


“雷狮。”换回了身为王的傲慢气度,嘉德罗斯回到了这里。


“嘉德罗斯大人,考虑好了?”相似的紫眸,此时却笑嘻嘻的盯着自己。嘉德罗斯一叹,庆幸却又失望。


“我决定了。”坚决。果断。毫不犹豫。王的决心,确是这般无法动摇。


“格瑞。”轻笑,“格瑞,我们很快就能重逢了。”


14、郭肖君 @脑洞清奇的洛
梦境中的你与我
*一方死亡
   嘉德罗斯很久没有做过梦了,自从他和格瑞在一起之后,每晚搂着那副比自己体温较低的躯体他都无比的安心——仿佛曾经失去过他一般,只有将他搂在怀中嘉德罗斯才会安心。
   失去格瑞,这怎么可能。他嘲讽的一笑,天还未亮,曙光露出浅橘色的一角穿透卧室彩色的玻璃折射出近乎圣洁的光芒。照在格瑞熟睡的脸上竟让嘉德罗斯有些恍惚,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被鲜血染红了的格瑞的脸,一样的安详。这不可能,嘉德罗斯在心中本能的反驳到,甚至瞬间列出了十几条不可能的原因,比如格瑞是如此的强大,除了他自己根本无人能伤到他…..
‘当然了,除了格瑞自己送死。’
心底有这么一个声音悄悄的发芽,将嘉德罗斯的心缠绕扯的生疼。他惊的出了一背冷汗。
  “你怎么了。”格瑞的声音还带着点未睡醒的沙哑,本就沉稳的声音现在更加显得磁性,抚慰了嘉德罗斯不安的心,他看着怀中的骑士长,脑中又闪过了格瑞满是鲜血的躺在自己怀中的画面,那些血的颜色仿佛灼烧天地的巨焰……他皱眉,将那些画面逼出自己的脑子。
  嘉德罗斯和格瑞的早晨从吻开始。
  不需要侍从,格瑞亲自服侍嘉德罗斯穿衣洗漱,而嘉德罗斯也会帮格瑞整理衣饰上的小细节,那是嘉德罗斯给格瑞独有的温柔。早餐是必须和格瑞一起吃,无论发生什么,天塌下来有他嘉德罗斯顶,谁都不准打扰他与他的骑士长共度早餐。吃过早餐,他们俩这一天就基本不会再见面了,身为王,身为王都的骑士长,两个人的工作和职责都不是轻松的活。圣空星本就是一个实力强大的星球,它富饶、美丽、繁荣、这一切都离不开这座星球的王,嘉德罗斯。因为嘉德罗斯的强大,圣王星变得更加的闪耀。
  现今,圣王星正蓄势待发,准备统治更多的资源。王的利刃指向了更辽阔的宇宙,骑士的铁骑将为王踏平障碍。
‘哈哈哈哈哈,可你的骑士长已经不在了啊。’
  脑内骤然冒出的声音让嘉德罗斯浑身发冷,该死的,他最讨厌脱离他掌控的事情。特别是这个声音,如此的让自己火大。
格瑞绝对不会死,开什么玩笑!嘉德罗斯嘶吼了出来,原本还在大殿的他瞬间身陷黑暗,他看到了一双红金色的眸子,那双眸子正凝视着他,仿佛在嘲笑他的失态。
‘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呢?’那眸子一晃成了一道带着残象的光,声音又出现在嘉德罗斯的耳边,一字一句的敲击着他的心脏
‘他就死在你怀里啊。’
  “……”嘉德罗斯没有说话,他伸手,金黄色的力在手中聚集,那强大的力量照亮了黑暗,他一握,大罗神通棍就出现在他手中,胜负在一瞬间已经定下,嘉德罗斯就是胜利的代名词。
  破开黑暗后他仍旧在的寝宫,嘉德罗斯揉了揉头,看到了放在床头的格瑞的骨灰。被装在水晶瓶中,在月光的衬托下光泽如同珍珠的粉末一样温润。
  真是残酷的温柔
  雷王星的三王子说的没错,他确实有办法让嘉德罗斯再次见到格瑞,那是一种强大的幻术,让人沉睡在梦中无法再次醒来。梦亦真实,真实亦梦。
  但是终究不是真实。
  格瑞已经死了,他是嘉德罗斯登上王座的最后一节台阶,他用殉葬的方式,彻底扫清了嘉德罗斯成王路上最大的障碍。
  ‘多伟大啊’那个声音不合时宜的又出现了。嘉德罗斯一把握住那黑影的脖子,面不改色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黑影笑了出来,仿佛他一直希望的那样——死在嘉德罗斯手中。
  若是幻觉那就将它打破,若是障碍那就将他清除,若是阴谋那就将阴谋彻底击垮。没有任何能阻止嘉德罗斯称王。
  王,终究是孤寂的。
  嘉德罗斯看了看自己的手“雷德,传令下去,所有挡路的渣滓,一律清除!”
  圣空星的王,在此时加冕。


15.白黎  作者不玩乐乎。腾讯1837579255


-你最强大的宿敌是格瑞啊。


“滚。”


那是从喉底滚出的字语,长久压制的愤怒终于被释放,随后紧接着的却是肆意的笑。嘉德罗斯深知他的幻觉只是个不合格的复制品,骨血里与生俱来的东西永远不能夺取。


对嘉德罗斯而言最强大的敌人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


-别生气啊,另一个我?


一如既往的笑意,直冲嘉德罗斯眼底,刺眼。


当拿着雷神之锤的雷狮闯进眼帘,另一个‘自己’选择暂时性消失。不断走近的雷狮嘴角扬起,是倨傲的弧度。应是想表达善意,可从自身散发出的敌意是永远隐藏不了的。他将雷神之锤用力插进尘土,与嘉德罗斯交锋是个不明智的选择。


“通行令。”


雷狮之所以喜欢单刀直入只是因为不想把时间浪费于口舌之争,嘉德罗斯也一样。比起这个,更爱单方面获益。先前雷狮的威胁早已挑起了嘉德罗斯的怒火,他将棒端对准了人面,丝毫不加以掩盖对眼中渣滓的不屑。


“用你的命来换。”


雷狮笑了,他早就猜到不能和嘉德罗斯进行谈判。像是挑衅一般,冲着他勾了勾指。
“接受巨婴的挑战。”


他感受到了嘉德罗斯的怒,足以燃烧所有理智的怒火。像是在战争发生前一秒的电光火石间,雷狮迅速从岩土间拔出自己的武器并且向后一跃。


“谁给你的勇气挑战权威?”


雷狮沉默着,四周洋溢着腐败气息,无时无刻都在侵袭着二人的鼻腔。嘉德罗斯看着雷狮高高举起雷神之锤,任由汗水从脖颈滑下。像是在观看弱兽最后的无力挣扎,施舍于弱者存活时间是他最大的仁慈。无趣...耳朵好痒。注意力马上从雷狮身上移开,左手握拳留小指孤零屈直清净耳中污秽之物,探出之际摩挲指尖措使粉末状微物被吹散。


嘉德罗斯。


日光湮灭,他是燃烧云星。


层层乌云将艳阳遮盖,雷电是黑暗中唯一的光芒,也是最凶猛的野兽,它踏着黑云,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嘉德罗斯袭去。


终果可还未被揭晓。


粘稠血液令嘉德罗斯额前的金色发丝紧贴皮肤,喉间甜惺味弥漫。他想起了第二次遇见格瑞的时候,刀架在自己的肩,刀锋死死地抵着脖子。他以前的骑士长,让他体验到了痛感。嘉德罗斯喜欢的是冷兵器相撞发出的声音,而不是震耳雷鸣。在咬紧牙缝出呼出一口浊气之后释放威压。雷狮也不好受,在雷电肆虐时,也就是自己最没防备的时候,被嘉德罗斯的神通棍末端击中胸口。痛感如潮水涌上,雷狮只能将血回咽。


谁给你的勇气挑战权威?


战意好久未淋漓尽致,平日里也只能回味快要被遗忘的记忆。


疯子,两个人都是疯子。


他们对这场战争还不够满意,最后对视几秒索性丢掉武器直接肉搏。乌云早就散去,星辰撒满玄穹。


是星辰大海。


“是星辰大海。”


无法葬身于万丈星辰中的星际海盗。


出乎意料,在雷狮闭上双眼前听到一句话。


“……星辰入梦。”


无所谓了。


嘉德罗斯提起左腕擦了擦嘴角血迹,正准备拿起神通棍。


“嘉德罗斯,”


他再次睁眼是坐在王座之时,弯头轻靠在反手背,手肘压在金质扶手上。每寸躯体都在反抗、叫嚣,恭敬拿着王冠的使者直着背,在阳光的沐浴下踏着红色长毯向自己越走越近。他看不清使者的脸,如此模糊。暖暖的阳光透着落地玻璃窗照射进来,湛蓝的天空偶尔飞过几只荆棘鸟。假象,是假象。殿外硝烟飘飘到处是残缺城邦。但这并没有制造心中惶恐。


‘你说这王冠会不会很重?’


幻觉在他身旁,不如往日的嬉笑。


很重,会是一个星球的重量。嘉德罗斯终于知道为什么雷王星三皇子——雷狮那么想要通行令了。嘉德罗斯抬头,在伸出手触碰上王冠的一瞬间模糊的视线、与幻觉制造出来的复制品一并永远消失了。骑士长清冽的声音与熟悉的脸孔像是在告诉他,面前的人是格瑞。


‘陛下……’


他的理智告诉自己这不是格瑞,虽然记忆早已生锈。镶嵌着钻石的王冠被摔在王座上,发出响亮的当啷声。嘉德罗斯聚集元力将大罗神通棍召回于掌间紧握,下一秒便挥向了格瑞。他没有击中,周围的景物又变了,一片黑暗。


“你也该醒了。”


凹凸大赛。


‘我给过你机会。’格瑞。
‘狩猎狮子,就要做好承载怒火的准备。’雷狮。
‘欢迎参加魔女的盛宴♪’凯莉。
‘矢量冲击——!’…金。


“在人群中脱颖而出的大赛获胜者……”
“倒转时空。”


他全部都想起来了。


“可是!……”
“命令我已经定下。”
你只需执行。


啧……。予自己感情却又离去,真叫人火大。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他大步前行着终于找到光源。嘉德罗斯冷笑了一声,他要篡改过往,就连创世神也阻止不了。


“创世神。”


顷刻间狂风猎猎,悬于高空的神明的笑容越发让人不爽,散发出的威严无疑不是在蔑视。嘉德罗斯不起怒意反是冷哼一声,瞳孔中划过鎏光,一闪而过。


如若天地来挡,撕裂空穹、踏破岩土。


他的腿部用力往后空一蹬跃向高空,与创世神平行。


“渣、渣。”


舌尖抵着下齿,一字一顿的喊出主张赐予神的‘外号’,这件事也只有嘉德罗斯能干出来了。在他眼里创世神只是冲破名为懦弱囚笼的狂妄蜉蝣。


“让我来教教你们,元力技能是怎么用的吧?”


他开口了,所料之中的傲慢。除嘉德罗斯之外所有人的元力技能在一瞬全部都被收回,他已无时去在意地面蝼蚁的面色。大罗神通棍因元力注入变得巨大,虽然威力不可小瞧,但行动缓慢容易被察觉动机。向嘉德罗斯卷来的风刃是危险预警,他双手握紧神通棍向创世神击去,仍由冷风擦破皮肤,就连滚烫血液也无法抚平内心躁动。


我看着嘉德罗斯,不明白为什么非要向创世神挑战,存活的几率极低,这无疑是在自寻死路。他是认真的,从他一跃而上的那一刻我看清了他眼中的坚毅,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不知被谁改变。我正想着要走,这里不是属于弱者的战场,并且为何要把时间浪费在无利益的地方呢?可当决定最后一次看向他的背影时无论怎么用力都移不开步伐。也许身而为王的人就是那么耀眼,除去狂傲的他全身都是人格魅力,令人想要俯首称臣。


嘉德罗斯是翻滚黑云也遮不住光芒的太阳。


他身上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加着,脑内轰鸣嘈杂,剧烈动作促进伤口撕裂。众人都在仰望着最耀眼夺目的存在,无人发出半点声音。


“你所做所为中会令你最后悔的事是,惹怒了我。”


嘉德罗斯此举不是为了击中,而是为了掠夺。近在咫尺,棍子压在神的肩他却不施加气力。嘉德罗斯伸出左手抓住创世神手中的雷神之锤,他用力握着用力锤杆,努力将被打碎的骨血回咽。嘉德罗斯极厌被口中渣滓打败。他们就这样僵持,创世神猜不透嘉德罗斯的想法。


“谁给你的勇气挑战权威!”
嘉德罗斯在等待,等待雷狮的一个回答,但这并不是一个问句。


“是星辰。”
雷狮迈出了一步,接住了嘉德罗斯向自己扔来独属于自己的元力技能。能成为对手的都是知己,嘉德罗斯不知是在谁口中听到的这么一句话。


血液气息吸引来附近一头巨兽,刚想释放峰雷击杀却发现自己的元力早已消散。周围人群中传出轻笑。


“佩利。”


雷狮对自己的团员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示意他去解决那个多声的杂碎。他深吸一口腥臭与泥味混合的气息,将向自己奔来的野兽踢到,跳上庞大躯体。狂风吹得脑后头巾巾带飘扬,他无暇顾及。恶劣笑容再次闯入众人视线,如往日一般举起雷神之锤不同的是向身下狠力砸去。重复动作数次才停止,不少人不禁退后了几步。


谁说雷神之锤只能唤雷?


杂碎为什么会是杂碎?因为过于蠢笨、还无武力。


他踩着血肉模糊的兽类,就像踩着千万尸体与谋勇。雷狮无心停留在这,跃到地面上是雷神之锤周身散发紫电,正噼里啪啦作响。能从创世神中夺走第一个,就能夺走第二个、第三个... ...


嘉德罗斯决定的事谁也阻止不了,他将要在死神手中夺回被自己认可的战友。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除嘉德罗斯外,唯有武器用力相交撞出的火光最为闪耀。流进眼眶的血液使眼中的事物变为统一颜色,嘉德罗斯将创世神猛力击向地面,身后岩石碎裂几尺。他不需要帮忙,这是独属于他的战争,将创世神手中武器夺回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减轻伤害。击偏目标使山河摇裂,众人早已退远,但强大气波却不经意击翻不少人。


“哈、嘉德罗斯,你就是下一个我。”


他不理应可笑谎言,棒端指向咽喉的下一秒血液飞溅。寂静迎来黎明破晓,而黎明属于这世间主宰——嘉德罗斯。


日月星辰是独属于王的冠冕。我们的王正趁岁月还未爬上眉梢之际狂奔,他将击破任何虚无谎言勇行。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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